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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2页）

埃文拿起证件，把它和船票抓在手心。

“是的，长官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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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检视了一遍行李，埃文轻轻将箱子合上。

舷窗外的光线阴沉沉的，没有任何温度，使他在被褥上落下重重的阴影。

远方的海水颜色更深了，波浪翻滚，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与磅礴的生命力。似乎在这下面，正存在着什么，涌动着什么。总使他感到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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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日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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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这时，舷窗上飞来一滴水珠，然后淅淅沥沥的，更多的水扑上来，把玻璃完全打湿。

……下雨了啊。

船上暖气系统已经失灵，通风系统也差强人意，狭窄的卧室里混杂着各种气味，海腥气，烟味，汗酸味，食物，霉菌。除此以外，室内的气温很低，埃文手放在被子上，能清晰摸到被套潮湿的粘腻，下雨之后，后半夜应该会更冷。

这样想着，埃文搂紧了衣服，不知不觉就在床上睡着了。

虽然十分疲惫，他睡得却并不沉稳，只模糊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旷野里，整个空间是无尽的白色，他在这白色里站了很久。

某个瞬间，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颊上，埃文用手指摸了摸，发现那是一种深色液体。于此同时，一股黑色的水骤然从他脚底涌出，没有任何感觉，没有任何重量，水流蔓延至膝盖，腰部，脖颈，头部，包裹住皮肤的每个角落，接着从他的眼睛，鼻腔，嘴巴，耳朵里灌进去，填充完整个他。

“!”

埃文猛地睁眼，茫然看着手边的行李箱，墙上日历簿的“29”还明晃晃挂着。

他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部，以及眼睛，鼻腔，嘴巴，耳朵。